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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掉生殖器、熨平胸部只为“贞洁”逃到法国后这些女性依旧摆脱不了割礼的诅咒!

时间: 2024-07-08 20:43:57 作者: 行业资讯

  Maria永远也不会忘记2010年的7月。这一天,在爸妈和姐姐的陪伴下,10岁的小女孩Maria趁着暑假从法国回到了故乡——几内亚的一个沿海小镇,去看望自己的奶奶,“我们迫不及待想回去那里享受大海和沙滩,我还记得当时我跟姐姐说,朋友们肯定会嫉妒我的。”

  在度过了一周平静的假期后,某一天夜晚,姐妹俩在晚餐后被父母带到了镇上的一个棚屋里,Maria先被邀请进了屋。“在我奶奶身边站了两个陌生人,在她们的要求下,我脱了衣服在一个长沙发上躺下,我以为她们要给我做皮肤保养,直到我看到一个人拿出了一把弯曲的小刀…”Maria受到了惊吓,她询问奶奶要做什么,但反而被奶奶抓住了小腿,其中一个陌生人压住了她的胸和手臂,不让她乱动,另一个陌生人在没有一点预告下把小刀伸向了她的。Maria大叫,随后是令人昏厥的疼痛,不知过了多久,年轻女孩爬了起来,拖着腿走出了小屋,“我没有力气告知我的姐姐她将面临什么,也没有力气等待她结束。从那以后,我们再也没有谈过这件事,即使是和我的父母……”

  割礼是一种盛行于非洲的民族或宗教习俗,分为男性和女性割礼,本文主要围绕女性割礼。女性割礼通常在女性还是儿童时进行,大多为生殖器切除术,即部分或全部切除阴蒂和小;或缝合,即缝合外,只留一个小洞用来排经血。这样做的目的是割除一部分性器官以免除其性快感,来确保女性在结婚前保持纯贞,在结婚后也能对丈夫忠贞不渝。

  左上图为正常未接受过割礼的女性,Type1是阴蒂切除后的样子,Type2是切除了阴蒂和小后的样子,Type3是缝合后的样子

  还有一种“割礼”虽然并不是用刀割生殖器,但残忍程度与其不相上下,即为了延缓甚至停止年轻女孩的发育,用坚硬滚烫的物体压烫。一般由女孩母亲施行,目的是防止性骚扰、性侵犯、早孕等。该习俗主要流行于西非的喀麦隆,当地男人认为女性发育是性成熟的标志。

  在法国马赛的某一家医院,妇科医生Cohen-Solal每周都要接待5到10名生殖器残缺的女性,这一频率在近4-5年来未曾改变。专门从事私密处重建的外科医生Sylvie Abraham医生也发现了这一现象:“我看到慢慢的变多被割除生殖器的女性。最初,这些女性并不想为此咨询医生,她们甚至不清楚自己被切除了一部分。”

  为什么在法国会有更多接受过割礼的女性出现在诊所里呢?据Cohen-Solal医生所说,这主要是因为非洲的移民潮加剧,这些定居法国的移民开始接触女权思想。在手术台上,前来修复生殖器的妇女都有相同的特征:她们的年龄在15至55岁之间,被其近亲和远亲强迫接受切割,她们大多来自塞内加尔、埃及、科迪瓦特、马里、喀麦隆、布基纳法索或几内亚。

  根据法国公共卫生局的一项研究,有34%出生于1990年至1996年期间的科特迪瓦妇女受到过生殖器割礼,这一比例在布基纳法索则为58%,在马里有83%,在几内亚甚至达到了97%!

  割礼是一种代代相传的习俗,在法国12.5万接受过割礼的女性中,大部分都是移民第一代,但其中也有3.8万人是在法国出生的。根据卫生管理局的数据,在法国,有12%至20%未成年女孩的家庭来自实行割礼这一习俗的国家,因此,这些女孩正受到割礼的威胁。

  在法国,割礼是被严格禁止的,对他人实施割礼会被判处10至20年的监禁。据法国警方和检察机关所言,法国本土上不存在与割礼相关的地下网络,有也只是个别案例。Sylvie Abraham医生回忆说:“在几年前,法国确实存在此类交易,如在巴黎18区的Barbès街区就有割礼交易,金额大概在1000欧元/次。但现在,割礼已经不在法国内部进行了,而是转移到了原籍国。”

  这些仍被割礼洗脑的家庭会趁着暑假带孩子回到非洲老家,让孩子的奶奶或阿姨们来执行这一仪式。根据莫城(Meaux)议员Saly Diop的个人经历,这一现象甚至成为了非洲某些社区默认的“规定”。

  Excision Parlons-en公益组织发布的关于女性生殖器割礼的海报

  Saly Diop在出生后三个月后便接受了割礼。五岁时,她从塞内加尔来到法国,她的整个青春期都住在莫城。她有很多朋友在十几岁时被“骗”回老家强行接受了割礼,为什么说是骗呢?因为她们在出发前并不清楚自己将会迎来什么痛苦与改变。“这就是教育程度低下的结果,这些家长没有受过什么教育,但却相信自身在做好事。”Saly Diop在自己的书《Imani》中也讲述了这段经历。而可悲的是,这一现象如今仍在继续……

  其实,跟法国一样,几乎所有的非洲国家都禁止割礼,但法律在当地民众眼里似乎只是一纸空文,因为警察基本不干预,在落后的农村就更不用说了。割礼的做法在城市中也许并不多见,但它流传于讲法语的族群中,对他们来说,这是一种继承千年的传统。

  比如索宁克人(Soninké),这是一个来自马里和塞内加尔的族群,她们占据了70%在1970年代移民法国的撒哈拉以南人口。Saly Diop就出生并生长在这一族群,据她所说,在这个族群中,女性割礼往往被认为是婚姻的先决条件,“在一个未被割过生殖器官的女人结婚时,她就得在结婚当天接受手术。”

  在马里的多贡斯人(Dogons)眼中,阴蒂被看作是必须被割掉的男性器官(是的,男性也有阴蒂,叫做“clitoris masculin”)。对于苏丹和埃及南部的努比亚人来说,阴蒂象征着女人的,切除它也就成为了一种维护女性贞洁的方式。在其他族群,有些家庭认为女性的阴蒂会危及未出生孩子的,不适合甚至威胁到家庭,因此是一种上天的惩罚。他们大张旗鼓地援引他们的宗教,特别是激进的教。然而,一位妇产科有经验的人指出:“《古兰经》、《托拉》和《圣经》都未提及割除身体部位的必要性。”

  总而言之,对这些族群来说,女性割礼是一种成人仪式,旨在维护家庭荣誉,控制女性的性自由以便征服她们,使她们对丈夫忠诚,就像贞节牌坊一样。但是,贞节牌坊其实并不是靠男人延续的,而是靠女人自己——为了让自己的女性后代能融入族群,能在他人眼里正常化,母亲、祖母和曾祖母不得不让自己的女性后代继续传承,因为如果拒绝割礼,她们的宝贝女儿就可能被邻里间排斥,被勒索、骚扰,被哥哥和朋友称为。Saly Diop说:“在我们所处的族群,与群体相比,个人的感受几乎不值一提。”

  但许多受过教育的新生代妈妈们不愿看到自己女儿受同样的创伤,她们活在恐惧中,害怕自己的女儿被大家庭“绑架”,被自己的国家残害。毕竟除了疼痛,割礼的风险是巨大甚至致死的。Saly Diop在17岁时才想到自己被割掉了生殖器官,她住了两次精神病院,即使做了整形手术,她一辈子都尝试不到性快感。在某些医疗卫生发展落后的地区,年年都会有女孩因割礼而死。比如在2020年的1月底,一名12岁的女孩在上埃及阿苏特省的一家诊所接受医生的割礼后死亡。这名青少年的父母、姑姑和妇科医生随后被逮捕。但受害者的亲属很快就被释放,这位妇科医生在支付了5万埃及镑(2740欧元)后,也被法院释放了。

  因此,为对抗族群的教条,一些母亲,有时是父亲,不惜以暴力威胁大家庭,即使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远离甚至打破家庭纽带。

  Ghada Hatem-Gantzer是保护女性权益的La Maison des femmes组织的创始人,她有时不得不采取强硬措施来确保组织内女孩们的安全:“我们会跟女孩的父母们作出警告,如果他们的女儿在假期回来后身体少了一块,那么父母将受到责罚。”

  这项措施正在努力惠及所有移民妇女和她们的法国女儿。除了La Maison des femmes,在法国,还有类似Excision Parlons-en、Fédération GAMS等公益组织在为根除割礼现象而努力着。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称法国是女性割礼的先驱,也是第一个报销修复手术费用的国家。在公共当局的支持下,巴黎甚至慢慢的变成了了国际上反对割礼的动员地。

  在国际行动上,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指定每年的2月6日为“零容忍切割女性生殖器国际日”(Journée international de tolérance zéro pour les mutilations génitales féminines),同时也加强对社会工作者、心理学家、村民的科普培训,与国家当局及宗教组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,目标是在2030年前消除割礼。

  2009年,一部讲述黑人模特华莉丝·迪里(Waris Dirie)的电影将割礼这一残忍仪式呈现在了大荧幕上。

  华莉丝·迪里出生在索马里的沙漠和母亲过着游牧民族的生活。迪里(Dirie)在英语中的意思是“沙漠之花”。在三岁时,华莉丝被施以女性割礼。十二岁时,父亲为得到五头骆驼,要将她嫁给六十岁的老头。就在出嫁前夜,华莉丝在母亲的默许下,在沙漠中徒步很久投奔摩加迪沙的外祖母,也在外祖母那里,她获得了去给当时索马里驻英国大使夫人的姨妈作女佣的机会。到英国后不久,索马里爆发战争,旧政府被推翻,华莉丝趁乱再次出逃大使馆而流浪英国街头。

  华莉丝在街头邂逅了收留自己的玛丽莲,随后又在打工的餐厅里遇到伯乐,最终被发掘变成全球名模,并投身于妇女解放事业。

  2002年,在体验了多年模特生活后,华莉丝决定为与自己有相同经历的女性做点什么。于是,她成立了沙漠之花基金会(Desert Flower Foundation),一个致力于消除女性生殖器割礼的全球组织。

  “人们认为割礼是女性的问题,而这正是它任旧存在的原因。如果它发生在一个男人身上,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讨论了。”

  华莉丝认为,想要改变这种心态,最主要的解决方案是教育。“我正在建造三所学校,从塞拉利昂开始,因为那里女性被迫进行割礼的频率程度与我的家乡索马里相似。”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报告,在塞拉利昂,10个女孩中几乎有9个被割去了生殖器。2019年1月,该国正式禁止这样的做法,但离根除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。

  华莉丝还负责监督巴黎、斯德哥尔摩、柏林和阿姆斯特丹的四个为女性割礼受害者做全面治疗的医疗中心,她还计划在欧洲、非洲、亚洲和美国设立更多的医疗中心。她说:“移民文化在哪里,他们就把他们的习俗带到哪里。(割礼)它无处不在。”

  前联合国秘书长科菲·安南任命华莉丝·迪里为反对女性生殖器官割礼的“亲善大使”,她代表联合国周游世界、出席会议,并会见总统、诺贝尔奖获得者和许多国际明星,以引起他们的关注并获得他们的支持。

  也许,割礼于我们而言只存在于遥远的、落后的地区,当猎奇新闻听过也就忘了,但对那些受害者而言,却是生理和心理上留存一辈子的伤痛。

  其实,在发达国家也存在着某些落后封闭的小村庄,那里有少女被割礼所伤,或是被链条所困,仅仅为了统治者眼中所谓的“纯贞”......

  注:文章系法语人专稿。没有经过授权,谢绝转载。如需转载,请查看“法语人”公众号(ID:fayuren123)菜单栏的转载须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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